时光如水,总在悄无声息中静静流淌,而许多时候,我都觉得自己与流淌的河水有着无法割舍的缘分。 我是在大运河边诞生的,我是听着大运河悠悠的水声长大的。故乡的大运河,没有浩渺的烟波,更没有媚人的姿色醉住人的眼睛,但那四季里点染出的淡淡野趣,却总像泉眼里的水泡一样,在我的记忆里咕嘟嘟地一个个冒出来。 春天是大运河畔最美的季节。隆冬过后,运河的冰开始渐渐解冻,沉睡一冬的大运河被慢慢地唤醒。岸边上不知名的花朵从绿草间红、黄、蓝地探出腰身,嫩嫩的叶尖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儿。古朴的垂柳,在春风的荡漾下,轻拂着河面,绿叶葳蕤,丝丝垂下的柳枝倒映河水中,宛如貌美少女的飘飘长发,将运河湾点缀的如诗如画。这时母亲就会带着我开始在大运河畔寻寻觅觅了,像萋萋芽、荠菜、曲曲菜、婆婆丁等等,都成了餐桌上的美味。 每到夏季,清清粼粼的河水泛着跳跃的金光,瓦蓝瓦蓝的天空,淡抹几缕悠悠的白云。微波荡漾的水边到处是嫩绿的草色,半米多深的水草,茂密旺盛。稍远一层是一片田地,多是蔬菜瓜果,间有高粱玉米等庄稼。再远一层是各种果树和灌木丛。一层天地就是一个乐园。每一个乐园里似乎都长满了传奇,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和笑声。河水里,我们打水仗,摸鱼虾,比潜水,比浮水;水草里,果园里我们捉迷藏,逮知了;庄稼地里看玉米拔节,看滚圆的西瓜在绿叶间翘着肥满的臀部,如果是趁人不在时,偷一个来吃,那滋味更爽得不可言表。 秋日里,我们常去宽阔的河滩上,捉几只蚂蚱,捋几把毛豆,挖几块不知谁家的红薯,用土坷垃搭建一个小灶台,捡些干树枝烧着吃。每次我们都弄得嘴巴上,脸上都是黑灰,像是京剧里的大花脸。秋天水凉了,不能下水,我们就在河帮上抠出黑黑的污泥,玩起了摔泥巴的游戏。先把污泥揉搓成一个圆球,然后把手伸进去捏成一个空心的窝窝头形状。嘴里念着童谣:窝窝响你不响,拔草根吃粮饷。然后猛地往地上一摔,泥窝窝头就摔破了一个大窟窿,对方就要从自己的泥巴里,补偿一块和窟窿大小一样的泥巴。最后谁的泥多谁就胜利了。 寒冬腊月,滴水成冰,运河水静的出奇,宛如熟睡中的孩童。冬日里,光滑的冰面成为玩伴们争相玩耍的好去处,厚厚的冰面上我们打“冰猴儿”,或者一人在冰面上手足舞蹈地滑来滑去,抑或两个玩伴前滑后推。有时因不慎滑倒,跌个大跟头,也不哭不闹,只管一骨碌儿爬起来在玩伴们哄笑声中继续滑行着,对滑冰的兴趣从未减少分毫。有时热得我们把棉衣怀都敞开了,虽是饥肠辘辘,可谁也不肯回家,直到妈妈喊吃饭才罢手。热热闹闹间,寂寥的冬日里,别有一番童趣盈满心间。 古老的运河,逶迤数千里,河水带来的故事数不胜数,伴随着我整个欢乐的童年。 现在,这一切都离我很远,而且将会漂浮的越来越远。我所能做的,只是将这割舍不了的乡愁翻晒出来,任岁月起伏,年华跌宕,这一方河水依旧清澈明亮,涓涓流淌,不至于褪色发霉,永远地植入我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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